“我杀了你!!”
等我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骑坐在郁子琛身上。
手中高高扬起的碎瓷片还没落下,就被狠狠地踹飞了出去!
我的后脑勺重重磕上橱柜,淌下一阵温热。
宋清悦慌忙将仅是擦伤的郁子琛抱在怀里,朝我大吼:
“你疯了吗!”
“我疯了?”
“你因为他一句话就让我摘掉一颗肾,反倒说是我疯了?!”
我嘶吼道,原本就没恢复好的声带再度撕裂,喉间涌起一股腥甜。
宋清悦表情有一瞬心虚,却又很快调整过来。
“不过是摘了一颗肾,对你影响又不大!”
“摘了还能让子琛哥哥高兴,他高兴了也少折腾你一回,一箭双雕的事,还成你伤害他的理由了?”
郁子琛虚弱地将头埋进宋清悦怀里,眼角湿润起来:
“我知道自己有精神病,总是控制不住做出害人的行为,妹夫不待见我也正常,只是可惜了我带来的补品……”
说着,他看向摔破的碗里洒了一半的热汤。
宋清悦了然,拾起那只破碗递到我面前,不容置疑道:
“子琛的一片心意,喝掉。”
我垂眸,碗底的那团肉块,
赫然是我刚被摘下的肾!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拽住郁子琛扑向窗台!
“他妈的!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宋清悦瞬间惊叫:“住手!放开子琛哥哥!”
她死死拉住半空中摇摇欲坠的郁子琛,目眦欲裂。
“季云羡!松手!这里是十楼,子琛哥哥会死的!”
她像是看不见,松开郁子琛的话,我也会死。
见我不听,她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
“底下拉开了气垫床,这么高掉下去子琛哥哥心脏受不了,反正你不会痛,别耽误时间!”
最后一根手指被宋清悦生生掰断。
我在她失而复得的庆幸中高速下坠。
尽管拉了气垫床,受到冲击影响,我还是生生摔断了一根肋骨。
宋清悦的表情心痛又别扭:
“这件事是子琛哥哥不对在先,后天就是你的画展,作为补偿,我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媒体替你做宣传。到时所有电视台和报纸的新闻版面都会留给你的画展。”
郁子琛探出头:“妹夫,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赔礼。”
我看着他骤然展开的笑容,直到画展当天才明白她口中的赔礼是什么意思……
展厅内近百幅画作,我十年来的全部心血,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取而代之的,是郁子琛从小到大因反社会人格伤害他人的全部罪证。
看着满墙血腥的照片证据,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扶住墙才堪堪站稳。
“……宋清悦,这是你的手笔吧?”
“你明知道我有多重视这场画展,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宋清悦却比我更加愤怒。
“不是你先报复子琛哥哥,把他发病时做的事捅到了网上,引导网友扬言要他血债血偿?”
“我请人删帖捂嘴也没用,子琛哥哥现在应激到门也不愿意出!这事必须给大众一个发泄口,否则对他来说始终是个隐患。”
“你先挑起的事,你必须解决,给子琛哥哥一个交代!反正你感觉不到痛,就让那些头脑发热的人出出气,也好让你的脑子清醒清醒,别一天到晚想着和他作对!”
“我已经在现场安排好了保镖和医生,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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