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要旧事重提，后妈连忙提高音量大喝：“闭嘴！”
只不过这次有一百万做诱饵，爸爸压抑了多年的本性彻底暴露。
反手就把酒瓶砸过去，面红耳赤地威胁。
“老子现在有钱了，不稀罕你那三瓜两枣。”
“再敢多管闲事打死你！”
后妈额头沁出鲜红的血迹，刺激了我的感官。
可她却仍旧强硬又坚定地挡在我身前跟爸爸谈判。
“一百万是死的，花完就没了，但我可以每天都赚钱，算下来怎么比你那一百万多。”
“还有知语……她马上就能工作了，也可以赚钱。”
“你现在把她嫁给那个傻子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我从前只以为她是个嗓门大力气大的悍妇，所以才能让家暴成瘾的爸爸忌惮。
现在看来，后妈却不但有勇还有谋。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顺着她的话跟爸爸示弱。
可钱的诱惑实在太大。
他想都不想就拒绝，跑去杂物间翻出那根沾满血的皮鞭抽过来。
2.
后妈替我挡住，冲上去和爸爸撕扯在一起。
亲妈见状立即喊来一群老太婆扒我的衣服，强行换上他们准备好的嫁衣。
我双拳紧握，强忍着冲动和本能对抗。
被塞进车里时，后妈披头散发地拿着杀猪刀追出来。
“都滚开！我女儿不嫁！”
“你们谁敢动她，小心老娘手里的杀猪刀不长眼。”
她一把刀舞得虎虎生风，成功吓住那些人。
也让我本来凉透的血液又有一丝丝回暖，不由自主松开拳头。
亲妈见到后别了我一眼，皱眉大骂：“吃里扒外的东西。”
爸爸也很快追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后妈一巴掌，把她手里的刀抢走。
“一个娘们还想翻了天，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我从小被他打到大，早就已经习惯。
可后妈在今天为我出头前却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我心底生出戾气，看着对面那人的眼神逐渐冷冽。
亲妈却不知所谓，捂着嘴在一旁煽风点火。
“陆大海你这几年越活越回去了，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当初打我的力气呢？你拿出来打她啊！”
“今天打不死她我都看不起你。”
她那副嘴脸太丑陋。
我忍不住疾驰而去，抓起高跟鞋朝亲妈嘴上甩去。
后妈痛心疾首喊了句：“不要！”
下一刻就被爸爸抓住，当成威胁我的筹码。
“陆知语赶紧住手！”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计较，但你要是再不识好歹就不一定了。”
“这个女人是因为你才挨打的，你忍心吗？”
我的动作僵住，回头看向后妈。
只一会儿她身上就鲜血淋漓。
夹杂着额头风干的血迹，显得凄惨至极。
我最终还是松了手，把高跟鞋穿回去淡淡说道：“我嫁。”
后妈哭红了眼。
趁爸爸不注意费力挣开他钻进婚车。
“女儿嫁人，我这个当妈的要把孩子亲自送过去。”
亲妈从差点被打的惊吓中回过神，咬牙妥协。
“一个杀猪的，量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吉时要紧。”
车子缓缓驶离。
和我并排坐着的后妈抽噎不止，一双手紧握到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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