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爸的手,拿我当交易的商品,逼迫我。
血顺着眼帘而下。
我撑住最后一口气,嘶叫:「我签。」
鞭子骤停,耳边是两声嘲讽。
「两个条件。」
「说」
「一,妈妈国外那栋庄园给我,二,断绝父女关系。」
爸爸的脸色发青:「孽女!」
我一把抓起果盘里的匕首抵到动脉处,看着他冷笑。
「3,2,1」
数到最后一秒。
他猛拍桌子:「好!」
签完字,我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突地想起,很久之前的车祸,顾京言熬红了双眼,在床边守了我几个日夜。
那时连药都是甜的。
嘴角笑容未起。
梦里的男人突然走了过来,我刚想出声。
他却踩过我的手,径直走了过去,对着我爸质问。
「协议,她签了吗?」
03
再醒来,已是深夜。
我躺回顾家的客卧,床头放着三份文件。
一份骨髓协议,一份庄园转让合约,一份断绝关系声明。
顾京言这时推门而入,见我醒着。
脸上浮起一抹歉意:「我去迟了,害你受苦了。」
却对逼迫的事,决口不提。
他拉过我伤痕累累的胳膊,挖了一大勺药膏涂上。
接着是后背,再到全身。
看见我心口狰狞的伤疤时,他眼神一顿。
「疼吗?」
自然是疼的。
可疼麻了,就不疼了。
就像昨夜他们站在阳台外说情话,而我就着情话用刀一下下刮去心口顾京言三个字。
刀尖在皮肉上游走,血味很腥。
可半空上的月色却很美。
他们说了多久,我就刮了多久。
刮到血肉模糊。
刮到倒地不起。
我以为自己会疼死,但是没有。
见我沉默,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顾京言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眼里带着抹复杂。
「你是不是怪我?」
我依旧不语。
「悦悦的骨髓找了20多年,只有你和她匹配,只有你能救她……」
我推开他的手,抬起眸定定看着他。
「走吧,这些伤不影响捐骨髓。」
「姜月鸣!」
男人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双眼渐渐发红。
「你明明有未婚妻,为何还要招惹我?」
顾京言直直看着我,眼里像是有千言万语,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
「因为我要留下你,半年前侦探说你有出国的想法,而悦悦最佳的手术时间是现在。」
我盯着窗角的月光,问出最后一句。
「所以管教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宋悦?」
他犹豫了一瞬。
还是点头。
心砰的一声炸了。
碎成无数片。
明明知道。
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种疼。
眼里雾气弥漫。
我摆手,示意他出去。
他替我掖了掖被角,看着我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的关上了门。
门咔擦一声,眼泪啪嗒滚落。
明明是同样的月。
以前它能承载我们夜半缠绵时的浓情。
如今却将我最后的体面撕得粉碎。
手术时间定在三天后。
这三天,宋悦不厌其烦将她和顾京言的甜蜜,实时转播。
那么高傲的男人,以往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最过分一次,是用背影出席了我的珠宝设计展,就那还是我缠了他一天一夜。
可如今他不但陪着宋悦当众吃棉花糖,甚至单膝下跪,俯身笑着为她绑鞋带。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爱一个人的模样。
万年寒冰化为绕指柔。
宋悦在镜头里笑得得意非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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