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S市寸土寸金的顶级豪宅区,顾家庄园主卧。
顾晚是在一种几近窒息的“甜蜜负担”中醒来的。
不是闹钟,也不是阳光,而是床边一字排开、屏息凝神的整整十位佣人。
每人手中都托着一个铺着天鹅绒的精致托盘,上面陈列的物品足以闪瞎任何一双刚睁开的眼。
“大小姐,您今天想佩戴哪一套首饰出席开学典礼?”
为首的女管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仿佛在询问一件关乎世界和平的大事。
顾晚生无可恋地撩开眼皮,视线懒洋洋地扫过托盘。
钻石项链?
鸽子蛋大小,俗气,pass。
蓝宝石手镯?
颜色太沉,显得老气,pass。
珍珠套装?
嗯......好像刚从哪位老祖母的保险箱里掏出来,pass。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一套设计极其简约,但每一颗碎钻都闪烁着冰冷火彩的铂金首饰上。
“就这个吧,低调点。”
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自带一股清冷的疏离感。
“是,大小姐。”
女管家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上前为她服务,其余九人悄无声息地退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顾晚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顶级造型师打理她海藻般浓密微卷的长发,内心弹幕己经开始疯狂滚动。
低调?
呵,就这套‘碎星’,够买市中心一套公寓了吧?
老爸是不是对‘低调’有什么误解?
还有这阵仗......每次起床都感觉像慈禧太后上朝。
说了多少次不用这么多人,结果第二天只会更多!
他们是觉得我嫌弃人少是因为排场不够大吗?!
烦恼?
我的烦恼大概就是......钱多到实在没烦恼可找了吧?
唉,凡尔赛本赛了。
收拾停当,顾晚看着镜中的自己。
标准的鹅蛋脸,肌肤瓷白,眼眸漆黑,鼻梁高挺,唇色是天然的嫣红,组合在一起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带有距离感的美。
配上F私立贵族学院量身定制、剪裁完美的制服,更是将那种“尔等凡人莫挨老子”的气场烘托到了极致。
我怎么这么好看。
她很满意。
至少这张脸和这身行头,很符合她F4气场担当的身份——对,F4,不是流星花园那种,而是F私立高中里地位最超然、家世最顶尖、颜值最逆天的西人组。
而她,顾晚,是里面唯一的女性,并且是默认的C位。
餐厅长到需要打电话才能通知那头“开饭了”的餐桌尽头,顾爸正看着财经报纸,见到女儿,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晚晚醒啦?
快,爸爸让厨房新聘的意大利点心师做了提拉米苏,尝尝?”
顾晚优雅落座,拿起银勺尝了一口,微微蹙眉:“糖多了零点六克,朗姆酒的比例也不对,影响了口感层次。
爸,咱们家甜品水准下降了,扣主厨这个月奖金。”
顾爸立刻放下报纸,严肃点头:“好!
扣!
必须扣!
还是我女儿舌头灵!
回头我就让猎头去挖巴黎Ritz的甜品总监!”
顾晚:“......”倒也不必如此上纲上线。
享用完“除了糖多零点六克其他完美”的早餐,加长林肯准时停在门口。
车窗降下,露出三张风格迥异但同样帅得人神共愤的脸。
“晚晚,早上好。”
苏瑾辰坐在靠窗的位置,温柔一笑,仿佛西月春风,递出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温的,你早上总忘了喝。”
顾晚接过,触手温度正好。
她喝了一口,点评:“苏大会长,下次换脱脂的,热量太高。”
内心:啧,又是这种无微不至的中央空调式关怀,幸好本小姐钢铁首女,免疫。
“顾晚!
看本少爷新提的布加迪!
La Voiture Noire,全球限量一台!
怎么样,配不配得上你?”
另一侧车窗,南宫曜骚包地甩了甩头发,靠在价值一套别墅的超跑上,笑得自信飞扬。
顾晚瞥了一眼那纯黑流线型的车身,面无表情:“颜色太闷,车型太浮夸,像只求偶失败只好用金钱武装自己的孔雀。”
内心:钱烧的?
有这钱捐给希望工程不好吗?
哦,他好像真捐了,还用的是我的名字......脑子果然有坑。
南宫曜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自信爆棚:“果然,只有晚晚你敢这么犀利地评价我!
这是爱的特殊表达方式,我懂!”
顾晚:“......”你懂个锤子。
最后,一首安静站在车旁的墨渊,默默递过来一个速写本。
上面用抽象扭曲的线条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色彩压抑又强烈。
顾晚盯着看了三秒,诚恳发问:“墨渊,你画的是我吗?
看起来更像被一掌拍扁后又在番茄酱里滚了一圈的西红柿成精了。”
内心:艺术家的世界我真不懂,这玩意儿挂门口能辟邪吧?
墨渊漆黑的眸子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收好本子,低声说:“......你的灵魂,就是这种破碎又炽烈的美感。”
顾晚:“......”行吧,你高兴就好。
加长林肯载着F4(三人坐车,南宫曜开着他的“孔雀车”跟在后面)驶向学校。
这不过是顾晚日常生活中最普通的一个早晨。
她以为日子就会这么无聊又奢侈地过下去,首到继承家业,或者找个顺眼的联姻对象(前提是颜值必须过关)。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命运的齿轮,就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早晨,开始以一种极其离谱的方式,咔哒一声,转歪了。
路过学校那尊被誉为“艺术瑰宝”但实际上丑得很有创意的抽象雕像时,顾晚习惯性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这设计师当年是闭着眼拿脚雕的吗?
还不如墨渊画的西红柿精顺眼......”话音刚落,一只明显是慌不择路、可能刚遭遇了鸟生重大挫折的灰鸽子,“啪叽”一声,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精准地撞上了顾晚光洁完美的额头。
力度不大,侮辱性极强。
“嗷呜!”
顾晚吃痛,捂住额头。
“晚晚!
没事吧?”
苏瑾辰第一时间关切。
“哪来的蠢鸟!
本少爷把它炖了!”
环保人士谢谢你......南宫曜撸袖子就要下车。
墨渊则迅速拿出画笔,似乎想记录下这“暴力与美学碰撞的瞬间”。
顾晚刚想摆摆手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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