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痛楚一点点从四周蔓延到心脏。
傅西亭终于回过了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吓。
“阿仪!”
他下意识的朝我冲过来两步,脸上写满了慌张。
这时,那阵悦耳的钢琴声再次传来。
傅西亭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
我伸出手。
“西亭!”
傅西亭咬了咬牙,最终转身快步向大厅外跑去。
“芸儿发烧了,阿禾一个人会害怕的。”
“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我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再也支撑不住了的身体。
直直的倒在地上。
血慢慢浸透了白色的嫁衣。
“书仪!”
2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中。
我妈坐在病床边,眼睛红肿,目光沉重的落在我的小腹上。
我心里一沉,我怀孕的事情家人都知道了。
“西亭...知道吗?”
母亲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轻轻抚摸着小腹,摇头。
“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了。”
说罢,我拿起枕边的手机,默默预约了一周后的妊娠终止手术。
我妈见状,大惊失色。
“书仪,你别冲动!”
“这时你们俩的孩子,你再怎么生气也得跟他商量一下啊!说不动...说不定他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理由?
或许他是有万般理由,可我也再也不想忍受了。
那年我满心期待计划了三个月的旅行,我在机场等了整整六个小时,最后只等来他一条短信。
“公司临时有急事,我必须亲自处理,旅游下次一定补上。”
我生日那天,我提前一个星期和他约定了时间,可那天我守着蛋糕直到凌晨。
他才带着一身酒气疲惫的回家,倒头就睡。
隔天只是不耐烦的说,“以后不会这样了。”
甚至就连我爸生病住院的那天,我哭着和他打电话,他只是告诉我,公司忙走不开,让我不要作。
十年了。
我一直等他。
等他有时间,等他不忙,等他还清债务,等他的公司走上正轨。
我用十年去等他的“下一次”、“以后”。
我理解他的所有压力和不得已,我告诉自己他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拼搏。
我拿起我妈的手机,屏幕上那串显眼的红色。
整整四个小时,699通呼叫。
傅西亭从未接过。
我期待了整整十年的婚礼。
他却在最重要的时刻,为了另一个女人的孩子,毫不犹豫的抛下了血流不止的我。
我闭上眼,泪水终于决堤。
我颤抖着手指,决绝的按下了手术确认键。
这时,傅西亭打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
“阿仪,不要再让阿姨给我打电话了,芸儿刚刚退烧,好不容易才睡着,别把她们吵醒了。”
“你不知道你们每一次电话打来,阿禾都哭着让我赶紧去找你。阿禾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
“另外,推迟婚礼,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一切都和阿禾无关。她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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