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末日求生

大热天的，奇怪的是老顾客都争着买老腊肉，鲜肉竟无人问津。

这事儿，真挺反常的。

1

我在当地开了家猪肉铺，是夫妻店呢。

咱家小店最抢手的不是鲜肉，反倒是那老火腿和老腊肉。

每年啊，等到秋冬季节，西北风一刮，我就开始腌制大批的腊肉。

说实话，我家的腊肉，那味道，确实不是盖的，而且越放越香。

但今年真是见鬼了，往常夏天没什么人买的腊肉，现在却卖得飞快。

这事儿，说起来都有点儿让人摸不着头脑。

老王——王海，这老顾客，居然想把我存货的老腊肉全都包了。

可我跟他说，存货没多少了。

他倒好，直接跟我说夏天也给他做一些，而且要的量还不小。

我当然拒绝了，夏天做的腊肉，那口感，哎，差了点儿，咱不能做砸招牌的事儿啊。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可谁知道王海第二天又来了。

一开口就要 500 斤腊肉。

我跟他说，这个季节做不了，口感太差了。

他硬是坚持要买，还说他老爷子就好这口，就算口感差点儿，也比其他家的好吃多了。

我忍不住调侃他: 好吃也不能多吃啊，专家都说了，腊肉吃多了容易致癌。

王海一脸不屑: 那些『砖家叫兽』的话能信吗?嘴里没一句靠谱的。

我笑了笑，把空调温度又调低了几度: 你说得对，今年夏天这么湿热，『砖家』还说正常，真是胡说道。

王海点点头: 今年天气确实反常，自己得多留点儿心。腊肉多久能做好?

14 天吧。

行，来得及。你再给我准备 200 斤猪油。

老王，你这是要干啥?自己家吃得完这么多吗?

老爷子爱吃，没办法。

好吧好吧，做好了和腊肉一起给你送过去。

……

都是这些老顾客，买的量大得吓人，一买就是一年的量起步。

鲜肉销量还是正常，但我就是觉得哪儿有点儿不对劲。

2

我在郊外的山上有自己的老宅，那院子大得很，足有三亩地，还有个大山洞。

我都是在那个山洞里制作这些肉制品的。

接单的时候心里那个美啊，觉得这回能挣大钱了。

可开始制作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我累死，山洞和院子里都堆满了东西。

这量跟前几年加起来做的都差不多

送到王海家时，居然被门卫给拦了下来。

王海住的那别墅区，九十多栋独栋大别墅，住的都是咱们这地儿有名有姓的头面人物。

平时我这样的熟人也能随便进，可今天门卫老李就是不让进，非得业主亲自出来取货。

我有点儿来气，冲老李嚷道: 老李，几天不见，你长脾气了啊?连我都拦着?

老李一脸正色地说: 老赵，这是业委会的新规定，别让我为难。你赶紧给业主打电话吧

没辙，我只好给王海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王海就笑呵呵地走出来跟我道歉: 老赵啊，真是不好意思，业委会新规定，不让非小区人员进。你帮我把东西搬到车上吧

就这样，我又陆续给几位顾客打了电话，都是他们亲自开车出来取货。

这期间，我还看到小区外头正在搬运一大堆米、面、油等生活物资。

而且啊，我注意到小区的围墙也加高加固了，甚至还拉了电网。

这事儿啊，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蹊跷。

送完货，我腰酸腿疼得要命。

晚上跟媳妇儿聊起这事儿，她也觉得奇怪，说今天还有好多想买腊肉的，但都没接。

实在是累人啊。

后来我提了一句，咱家的腊肉和猪油，放几年都不会坏。

特别是那老腊肉，越放越有味儿，莫非真要出什么事儿?

媳妇儿安慰我别想太多。

这几天累得够呛，早点休息吧

只要我和孩子在身边，天塌下来都不怕。

她又说了句: 孩儿他爹，这几天赚得也多，咱们把楼房的门窗换换吧冬天总是漏风，孩子老说冷。趁现在天热，换个新的，好好封封

好嘞媳妇儿明儿一早我就去看看。这几天咱先不做腊肉了，又累又热，做出来的口感也差点儿，可不能把咱家招牌给砸了

3

第二天，我来到了建材市场，感觉有点儿冷清。

我找到了搞装修的刘哥——刘旺。

说起这刘旺，跟我还是同村的，我俩挺投缘的。

老刘家在村里是大户，跟我这独门小户可不一样。

村里一百多户人家，就我一户姓赵的，所以我一直都挺低调的。

我一进他店，就直接把一条金玉兰扔到桌上。

刘哥拿起烟，笑了笑说: 你总是这么客气，来，快尝尝哥哥这茶

我走过去坐下，尝了口茶，然后问: 刘哥，你这儿怎么看起来人不多啊?

刘哥叹了口气: 人都派出去了，说起来也奇怪。这段忙得没日没夜的，可把我累坏了。这几天其实需求还是很大，但咱们这小地方现在订不到货了，接不了新活儿了，看着人就少了。

我安慰他: 累点也好，有钱挣嘛。咱们辛苦工作，不就是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嘛都是些什么活儿让你这么忙?

刘哥说: 这些有钱人的想法咱也不懂。他们的房子明明好好的，却非要加装保温层。最近咱们这边的建材市场都断货了，厂家那边都订不到材料了。

我觉得有点奇怪: 需求这么旺盛?你没问问业主是怎么回事?

刘哥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他们就说去年冬天屋子冷，透风。有的人家甚至连窗户都加厚了一层，还要做密封处理。

我皱了皱眉: 刘哥，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吗?

刘哥挥了挥手: 能有啥奇怪的?那些有钱人钱多烧得慌呗高兴怎么花就怎么花。对了，你来找我是有啥事儿?

我这才想起正事: 咳，我那楼房冬天也灌冷风，我想着是不是也加装点保温材料，换换门窗之类的。

你那楼房啊，别担心，我待会儿找人去你那儿看看。刘哥拿起桌上的烟，点燃后深吸一口。

可是刘哥，你刚才不是说现在建材都断货了吗?我有些疑惑地问。

刘哥吐出一口烟雾，笑道: 老弟，那些有钱人要求的都是耐低温到-60℃、-70℃的高级材料，连门窗都是防爆抗低温的特殊材料。咱们普通老百姓哪需要那么奢侈的东西?

刘哥。往年我们这里最低温度也才-20℃，他们怎么会需要那么耐低温的材料?我皱起眉头。

刘哥挥了挥手，轻松地说: 能有啥奇怪的?有钱人把这里当南极了呗。-70℃?都是有钱烧的我回头派人联系你，去你家实地看看，咱们再根据实际情况，怎么经济实惠怎么来。

好嘞，刘哥，那我就等你电话了。我点点头，带着些许疑惑离开了刘哥的门店。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4

我决定去当地的几个高档别墅区探个究竟。

一路上，我发现不少别墅区的围墙都在进行加固工程，有的已经完成，显得坚固无比。

在各个小区外，物流车辆忙碌地穿梭，不停地搬货卸货。

这种繁忙的景象让我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当我驶过一个特别高档的别墅区时，发现路面散落着不少黑色的渣子。

我好奇地停下车，走近一看，竟然是煤渣。

现在连农村都在逐渐淘汰烧煤，怎么这些高档别墅区反而会大量购买煤炭呢?

看着路面上散落的煤渣，我猜测他们购买的煤炭数量一定不少。

这个发现让我更加困惑，同时也让我意识到，这些高档别墅区的居民们似乎在为某种即将到来的情况做着准备。

带着满心的疑惑，我接到了媳妇的电话: 铁柱，我姐从首都回来了你晚上带几个菜回来。

咱姐不是在首都做保姆吗?现在不是节假日，她怎么回来了?我不解地问。

谁知道呢?说是主家要装修房子，提前让我姐回来休息一段时间，还提前给了她三个月的工资。让她等房子装修完了再回去。媳妇解释道。

晚上，见到大姐，我好奇地问: 大姐，你主家真不错，还给你放几个月的带薪假。

就是啊，主家人真不错，给了我三个月的。有的主家就给一个月的钱，甚至不给钱大姐回答道。

听到大姐的描述，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什么情况?难道是你们那里的保姆都被要求回来了?

差不多吧，反正有不少人都被放假了。说要进行老旧小区改造，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大姐解释道。

我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于是继续追问: 别墅区也要进行老旧小区改造?

谁知道呢?反正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有钱拿又不用干活，多好啊大姐似乎并不在意其中的原因。

看大姐不愿再多说，我也就不好继续深问了。

只能附和道: 也是，好久没见到我姐夫和孩子了吧。明儿我送你回家吧

晚上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总感觉有事儿要发生。

这些有钱人处处透露着古怪。

5

深夜，一声猝然响起的玻璃破碎声刺耳地划破了夜的寂静，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我环顾四周，惊恐地发现媳妇正搂着孩子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的身体好像已经变得僵硬，任凭我怎么呼唤，都没有一丝的反应。

我颤抖着走向他们，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媳妇的脸颊，只感觉一阵冰冷透过指尖传来。

突然，她的身体在我触碰下竟然出现了裂痕，就像是脆弱的冰层被打碎，随后整个身体开始碎裂，化作无数冰晶散落一地。

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声尖叫，后退几步跌坐在地。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双手已经紧紧贴在了地板上。

我用力想要挣脱，但地板却像是黏住了我的双手，让我无法动弹。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在被地板吞噬，随着它的寒冷一起被冻结成冰。

我的双手渐渐失去了知觉，变得僵硬而冰冷。

我拼尽全力想要挣脱，但地板的寒意却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我惊恐地尖叫着，但声音却被冰冷的空气吞没，无法传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呼唤声将我拉回现实，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汗水湿透了衣衫。

原来这只是一场梦，我起身坐在床边，心中仍然充满了余悸。

做噩梦了?媳妇担心地询问道。

我安慰了一下媳妇，就一个人去阳台抽烟，仍旧没有在刚才的恐惧和绝望中平静下来。

没有了一丝睡意。

第二天，我送完大姐以后。

返回猪肉铺，清点了一下库存。

然后关门歇业，带着媳妇回老宅了。

6

老宅的路程并不是很远，几十公里而已。

昨夜的梦仍旧心有余悸。

但是又不敢和媳妇吐露，怕她担忧。

路上，媳妇看我的脸色不对，关心道: 铁柱，老家出事儿了?

没有，我怀疑今年可能会出现极端天气，回去咱俩清点一下，准备一下

媳妇一点也不在意，说道:

极端天气?你这是累的吧别胡思乱想的。这不都好好的吗。

媳妇儿，我真的没事儿。就是心里有点儿犯嘀咕。为啥那些老顾客今年都来买那么多的老腊肉和猪油?

媳妇儿听了，扑哧一笑: 铁柱，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咱家的腊肉好吃，猪油也香，想多囤点儿呗。你也知道，现在这年头，好吃的东西可不多。

我皱着眉头，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开口说道: 媳妇儿，你说，这些老顾客们一下子买这么多腊肉和猪油，会不会是因为这些东西能放很久?

可是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能几百斤几百斤地买啊

咱们每年都做这个生意，那些老顾客顶多也就一次买个几十斤，这次买的量都是往常的十倍了，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我顿了顿，接着说: 还有咱大姐从首都回来这事儿，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可是在高档别墅区当保姆的，现在说整个小区都要老旧小区改造，要把保姆都送回家。我咋就这么不信呢?

哪怕是真要改造，那家里的老人孩子就不需要人照顾了?

我猜啊，让保姆都回家，肯定是怕走漏了什么风声

媳妇一脸困惑地说道: 别胡思乱想了。为了存得久一点?那他们为啥不直接买新鲜猪肉冻起来，然后慢慢吃呢?

我笑了笑，回答道: 媳妇，咱们家吃过那种冻了很久的猪肉吗?

那种肉冻久了，口感和营养都差了，吃起来像僵尸肉一样，没人会喜欢的。

我总感觉，接下来食品方面可能会出点问题。

咱们还是得回老宅看看，先备点粮食啥的。

媳妇听了还是不太明白: 就算有啥问题，我觉得城市里应该比农村更安全吧?

我摇了摇头: 媳妇啊，这城市里头人多事杂，真要是有点啥事，咱们这种小老百姓可就得抓瞎了。农村地方大，人少，自给自足也方便。

媳妇有些担忧地问: 那孩子咋整?咱俩要是都回老家了，谁去接孩子放学呀?

我回答说: 咱们先回去看看，捋一捋老家都有啥，还缺啥。然后就回来，肉铺子就先不开了。这几天进的货，我全给弄到老家去，做成腊肉存着。

媳妇听了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咱们要不要跟大姐说一声，让他们也有个准备?

我摆了摆手: 媳妇儿，这事儿真不好说。咱们也不确定呢。

要是真有啥事儿，大姐他们肯定会埋怨咱们为啥不早说。

要是最后啥事儿没有，大姐还得说咱们吓唬她，害她白忙活一场。

这事儿，咱们现在也只是猜测，还是别跟他们说了，省得到时候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