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下得正大,密集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连成一片水幕,模糊了外面霓虹闪烁的世界。
这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三天,仿佛要把整座城市都浸泡在湿冷的忧郁里。
廉价的出租屋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泡面过期般的沉滞空气。
角落里堆着几个空酒瓶,其中一个还残留着少许琥珀色的液体。
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像一朵凋谢的灰色菊花。
墙壁上斑驳的水渍勾勒出奇怪的形状,一张简陋的折叠桌上散落着几张简历和过期报纸。
林凡坐在床沿,手里捏着那张已经被他揉皱又展平无数次的纸条。
娟秀的字迹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生疼。
“林凡,我们分手吧。
我等不起了,也耗不起了。
和王峰在一起,我能立刻拥有我想要的生活。
对不起,别怪我现实,要怪,就怪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落款是“沈月”,日期是三个月前。
三个月。
九十一天。
像行尸走肉一样的九十一天。
他记得那天也是这么大的雨,他兴冲冲地捧着一束廉价的满天星,怀里揣着刚发的、打算给她买那条她看了好久裙子的工资,跑到她公司楼下。
他甚至在脑子里排练了好几次如何把工资信封塞进她手里,看她惊喜的表情。
可等来的却是她挽着王峰的手臂,从一辆崭新的宝马车上下来。
王峰撑着一把昂贵的黑胶伞,姿态倨傲,目光扫过他和他手里那束被雨水打湿的可怜兮兮的满天星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沈月甚至没有看他,只是微微侧着头,依偎着王峰,快步走进了大楼。
她身上那件他从未见过的米色风衣下摆,在雨中划出一道绝绝的弧线。
那束满天星,后来被扔在了泥水里,被匆忙的行人和车轮碾过,和他的心一样,烂在了那个雨天。
手机在旁边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一运营商发的垃圾短信。
他瞥了一眼,连点开的欲望都没有。
这三个月,他辞了那份看不到前途的设计工作,切断了几乎所有的社交,把自己关在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里,白天黑夜颠倒,用酒精和睡眠麻痹自己。
房间里到处都是空酒瓶和外卖盒子,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胡子拉碴,头发油腻,眼里的光早已熄灭。
他曾经以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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