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墓地发现蛇的预兆》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渴雨”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胡老道石神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堂兄妹六个都大龄未长辈们决过年迁祖敬姻缘暖墓当我梦到自己趴在那块姻缘石诡异地攀爬动土迁坟发现祖坟里全是白连骨头都啃掉迁坟成功堂哥梦对着姻缘石做不堪的动堂姐用自己的染红了迁坟那天穿的麻邀我一起嫁石怪事频道长说是新坟受了压胜之从新坟右角掏出用红布包绞缠在一起的两条上面还写着我的生辰让我嫁石百罪1迁坟前一我们...
主角:胡老道,石神 更新:2025-05-30 07:5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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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墓当晚,我梦到自己趴在那块姻缘石上,诡异地攀爬着。
动土迁坟时,发现祖坟里全是白蚁,连骨头都啃掉了。
迁坟成功后,堂哥梦游,对着姻缘石做不堪的动作。
堂姐用自己的血,染红了迁坟那天穿的麻衣,邀我一起嫁石神。
怪事频发,道长说是新坟受了压胜之术。
从新坟右角掏出用红布包着,绞缠在一起的两条蛇,上面还写着我的生辰字,让我嫁石神,百罪消。
1
迁坟前一晚,我们六个堂兄妹,被家里长辈强行压着去新挖好的墓室守夜暖墓。
说是直系子孙守夜,有了阳气的滋润,能让风水吉运生旺得更快。
看风水的胡老道说,我家是子孙姻缘不顺,得选个阴雨绵绵的日子迁坟。
加上又是年关,所以守夜当晚,一直落着细细的冻雨。
我们六个就缩在给新墓穴遮雨的帐篷下面,一边烤火,一边吐槽诉苦。
大堂哥今年三十六了,这些年一直被父母催婚就算了,还一直被怪罪,说下面弟弟妹妹没有结婚,就是他这个当大哥的没带好头。
为了逃避逼婚,前两年都没回来过年了。
这次是大伯两口子到他公司,大伯母拿刀架着脖子,威胁他不回来,就死他公司,强行给逼回来的。
我们吐槽诉苦,他一直沉默不语,坐在火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帐篷四处漏风,冻雨飘进来,冻得骨头生痛,他干坐着也坐不住。
最后暗骂了一声什么,将烟头一丢: 我去姻缘石边转转,看它有多神。
这姻缘石据说特别灵,每到年关从早到晚,不是求姻缘的,就是来还愿的,香火旺得不行,号称石神。
巧的是,这石神旁边的地就是我家的。
胡老道说了,是我家的姻缘,都因为别人祭石神,所以被抢走了,得把祖坟迁过来,抢占姻缘,这才有了迁坟这事。
大堂哥这一走,同病相怜的我们,顿时也兔死狐悲,没了兴致,全部都沉默了下来。
我裹着羽绒服,往火堆凑了凑,趴桌上,准备眯一会。
这一闭眼,就睡得挺沉,迷迷糊糊的,身体因为靠着火,好像热得不行。
本能地想侧开,一睁眼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趴在一块大石头上,一点点往上爬。
皮肤刮着粗砾的石头,却不痛,反倒有种说不出的麻爽感,越发努力地想往顶上爬。
甚至抱着石头更紧,腿用力岔开,想蹭着那粗砾的石头。
就在这时,一个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邪神淫性,梦中遗精,不想被拘了魂,就快快醒来
然后浑身一烫,好像被火烧着一般,猛地醒了过来。
吓得我旁边的大堂姐,忙扶着我: 江雨,怎么了?
我忙在身上搓了搓,把那种灼烫感给压下去。
正想着那个古怪的梦,就听到二堂哥在一边哇擦了一声: 快看群里。
拿出手机一看,大堂哥在逃婚联盟的微信群里发了条信息: 果然是姻缘石,居然有野鸳鸯,下着冻雨也不怕冻着卵。
下面就是偷拍的视频,虽然昏暗间看不清人脸,可依稀能看清是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在姻缘石阴阳相交的暗缝处欢好。
这姻缘石,形状本身就比较玄妙,是两块在河边拔地而起却连在一起的石头。
一块高耸,称阳元石。
一块背阴处凹进去一块,称阴元石。
一阴一阳,形状又正好符合,一直都是祭祀的地方。
现在除了求姻缘,也算当地小有名的旅游景点。
那两人就缩在两石的暗缝中,战况激烈。
本来被逼着来暖墓,挨冻的我们,就在二堂哥起哄下,就决定去看看这对大胆的鸳鸯。
等到的时候,那对野鸳鸯不见了,只有大堂哥发着愣,站在刚才那对男女欢好的地方,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还伸着舌头去舔那块阴元石上的雨水。
二堂哥还跟着起哄,哈哈地大笑。
吓得大堂姐,连忙挤进那石缝中,将他往外拉: 一天到晚的不是香灰就是炮灰的,你也不嫌脏。
可她怎么拉,大堂哥都没动,伸长舌头跟狗一样,还要去舔石头。
拉扯间,还差点把大堂姐给扯倒,幸好石缝窄,她手在阳元石上蹭了一下,虽撑着没倒,但也蹭出血来了。
我忙跑过去将大堂姐扶出来,朝大堂哥沉喝了一声: 大哥你在做什么?
大堂哥这才清醒过来,却还是伸着舌头抿着嘴,有点失神地看着那阴元石。
见他这情况不对,我也连忙叫着二堂哥他们将他拉了出来。
就在离开时,我隐约发现那石缝暗处,好像站着一个人,直勾勾地看着我。
拿手机往里一照,却什么都没有。
2
大堂哥从姻缘石回来,就精神恍惚,怎么问都不说话。
我帮大堂姐将伤口冲洗了一下,只是破了点皮,倒也没什么大事。
出了状况,大家伙也没什么心思了,这么熬到天亮。
一早等人来换班,就都精神恍惚地去老坟帮着动土起棺。
可刚挖开没多深,就挖到了白蚁窝。
全是白花花的白蚁,因为冷,缩聚在一起,一团团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有点怵人。
胡老道当下就说: 白蚁食骨肉,是为活锥。怪不得子孙无姻缘,这是后代骨肉都被白蚁吃了啊幸好你们迁坟,要不然江家都得断子绝孙
白蚁太凶,不只是棺木都被吃没了,连骨头里面都是白蚁。
长辈们,又要打电话安排新棺,又要哭自己不孝,没发现祖坟都被白蚁啃了。
我们这些不孝的孙辈,就被安排着捡骨除白蚁。
幸好人多,等捡好骨,剔掉骨缝里的白蚁,放进新棺里,堪堪没有过午。
就由我们三个孙女辈撑伞遮棺,三个堂哥捧幡引路,浩浩荡荡地往姻缘石边的新坟去。
虽说一直下着冻雨,可我们一路敲敲打打,姻缘石边香火鼎盛,倒也很热闹。
就是在经过姻缘石时,突然平地一声雷,惊得那抬棺的大金刚脚下一晃,新棺就撞在姻缘石边,将上面的漆给蹭掉了老大一块。
大家一通忙乱,将大金刚和棺材扶上正路,又要将姻缘石上的漆清理掉,又要想办法给新棺补漆。
等新棺补漆入坟时,本来天气预报说是冻雨的,突然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花被风卷着,四处飘散,遮雨的篷布根本挡不住,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了进来,却又因为烧着的火盆,变成了雨水,落在棺盖。
老话说: 雪落新坟,辈出贵人;雨浇棺木,人财两疏。
这落下的明明是雪,可到了棺材上化成了雨水,也不知道应的该是哪一句。
胡老道的目光在我们这些人脸上打转,定睛看着我许久,但最后也没说什么,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法事,就封土安碑。
然后一个个地按着碑上排序,叫到名字后,上前供香、敬酒,磕头。
等搞好这一切后,都近黄昏了。
大家都在逃婚联盟里抱怨,这坟也迁了,不能抢到姻缘,就不能怪我们了,只能怪祖宗打不过石神,抢不来姻缘。
可平时抱怨最多的大堂哥,这次没有冒泡。
熬了一天一夜的我脱了麻衣回家,洗个热水澡胡乱扒拉了两口饭,早早地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
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有谁在叫我: 江雨……江雨……
那声音似男似女,隐隐地好像还夹着那种暧昧的叹息低吟声。
让人听着身心燥热发痒,不由自主地起来,翻身下床,想循声而去。
刚一动,就再次听到昨晚梦中那男子沉喝: 滚
跟着那似男似女的声音,一声痛苦的惨叫传来。
我被吓得惊醒,摸手机一看,都已经早上六点多了。
正回想着那怪梦,就听到有人在大叫: 江老师,你家大侄子在那姻缘石边搞那个,快点去看啊。丢死个人了,快去拉回来吧
跟着就是我爸妈和那人沉声说着什么,我没听太清,但听那夸张且兴奋的语调,就知道出大事了,忙穿衣服起来。
迎面就撞上我妈: 江雨,快去叫你大伯,你大堂哥出事了,快点
我根本不知道出了啥事,但看我妈那样就知道没好事,忙往大伯家跑。
刚跑到一半,手机就咚咚地响,几个同村的发小转发了视频给我: 江雨,快把你大堂哥搞回去,这都要社死了
一点开视频,就见大堂哥站在阴元石顶上,正做着不雅的动作。
拍视频的人,还刻意拉近,对准阴元石。
大堂哥双眼发昏,整个人都好像被什么迷了一般。
我看得发了蒙,连忙边打电话给大伯,边往他家跑。
还没到他家,就见大伯夫妻拿着件大衣,急急地往外跑。
见到我,忙道: 快去叫你二伯,让他想办法,让他们别乱发那视频了造孽啊等拉回来,看我打不打断他那第三条腿。
看他们这样子,已经知道大堂哥的事情了。
年关正是催婚的时候,姻缘石边本就人多,大家都想着烧个头香,一大早已经聚了不少人,这真的是社死。
二伯是村里的书记,让他想办法,至少不让事态扩大恶化。
我跑到二伯家,他已经收到消息了,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和二婶急急出门,让我帮他们锁门。
二婶的手机还一直在响,明显有人把大堂哥的视频发给她。
等二伯两口子走了,我想着那两个怪梦,总感觉有点不安。
想着找大堂姐问一下,可敲了她半天房门,都没有动静,隔着门,却隐隐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很细很温柔。
试着扭下了门把手,没有锁,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一入眼,就见大堂姐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就披着昨天迁坟时的白麻衣,对着穿衣镜扭动着身子。
双手鲜血淋漓地将血水往麻衣上涂。
现在够红了吗?那我今晚穿这个嫁你吗?
还要再红点?好,那就再红点。
她看着镜子,好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可双眼却满是爱意和痴迷,好像镜子里有另外的人。
见我推开门,还一边挤着手上的伤口,一边朝我道: 江雨,我要嫁石神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啊?
3
我看着大堂姐这鬼样子,也吓了一跳。
连忙大喝了一声: 江慧
可大堂姐却只是扭头看了看我,复又转身对着镜子,往麻衣上涂血。
那手上的伤口,赫然就是前晚在姻缘石上擦的,这会被抠得又深又烂,她涂一会血,止住了就又去抠。
还一直温柔地喃喃细语,对着镜子笑得诡异,时不时把血涂自己嘴唇上。
我哪敢靠近啊,忙打电话给二伯两口子。
一听大堂姐出事,二伯去姻缘石解决大堂哥的事,二伯母急急地赶了回来。
见着大堂姐这诡异的样子,也吓得尖叫一声,朝我道: 这是中了什么邪啊?
急急地朝我道: 你看着她,我去叫胡老道过来
可她刚转身,就见大堂姐又开始扭动身体。
两条白花花的腿,跟搓绳一样,绞在一起。
光是听着,就让人心头发热,全身发紧。
先把……弄一下
我忙一把扯住二伯母,指了指里面: 来人了不好看。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二伯母气得脸都青了。
眼看大堂姐扭动得越发厉害,那腿都要绞断了。
我贴着墙小心地进去,扯过床单,从背后将她肩膀以下罩住,伸手往她胸前一裹。
就在我伸手捏着床单要扎紧时,大堂姐背对着我的身体,软软地往后一靠。
落在我怀里,扭动着身体,侧偏着头,朝我咯咯地媚笑。
我吓得差点连床单都丢了,她却突然往上伸着双手,捧着我的脸,猛地窜了起来,舌头伸得长长的,对着我脸就是一舔。
那一下,冰冷、黏湿、滑腻……
让我全身发僵,鸡皮疙瘩瞬间噌噌地往外冒。
大堂姐捧着我脸的手,还顺着脖子往下……
就在靠到我锁骨时,突然惨叫一声,好像被火烧一下,猛地缩了回去。
脖子上挂着我出生那年,一个疯道士送的挂坠,下面坠着一截不知道是什么的骨头,温润如玉。
长大后,特意请人看过,说是蛇尾骨,能辟邪,就一直没取。
我这会却顾不上多想,被大堂姐的样子吓得够呛,忙一脚将她踢倒在地,朝二伯母大叫: 快点绑起来啊
完全看蒙了的二伯母这才反应过来,找了些布条,将床单直接裹紧。
就在我们要抬着大堂姐上床时,她突然一个哆嗦,尖叫了几声,发迷的双眼,好像有了瞬间的清明。
幽幽地看着我: 江雨,你怎么不跟石神好,他说你没穿衣服爬过他的真身,就得嫁给他。我们一起嫁给他吧,好舒服……嗯……
她说着,那裹在床单里的身体,又跟蛇一样地扭动了起来。
我听着脑袋瞬间就要炸开了
那个古怪的梦,我从来没跟人说过。
大堂姐怎么知道?
二伯母却急得大叫: 这可怎么办啊
等将大堂姐放床上,她扭得越发厉害了,当真如条蛇一样,在床上翻滚着。
浑身汗水直涌,连床单都湿了,脸色潮红。
二伯母一边打电话叫人,一边看着她这样,急得没招。
等二伯急急地带着昨天帮着安坟的胡老道赶来时,见大堂姐这样,脸色也变了。
直接掐了个法诀,在大堂姐额头上一点,然后掏出两粒药,塞进大堂姐嘴里: 这是安眠药,让她先睡,要不然这样,得亢奋死。
安眠药效果挺不错,刚下去,一直绞腿扭动的大堂姐,就安静了下来。
却脸色潮红,双眼发眯地看着我: 江雨,今晚他要来找你的,我们一起嫁给他啊,我……嗯……
想到刚才她那恶心扒拉的一舔,我心头阵阵发慌。
大堂姐跟着就睡了过去。
胡老道瞥眼认真地看着我: 谁来找你?你们暖坟那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会我哪还敢瞒啊,直接全盘托出。
胡老道听着,先是拿了我的手机,看了一眼大堂哥拍的野鸳鸯视频。
脸色发冷,沉声道: 这根本就不是人
我听着疑惑,明明是一男一女欢好啊,怎么就不是人了。
胡老道却没有解释,只是正色道: 这是有东西,刻意引开你们所有人,好在新坟底部,搞压胜术,得重新挖坟起棺
正说着,大伯那边就又打电话来了,说大堂哥就算吃了药,睡着了,那里还挺着,这么下去怕出事,问要不要送医院。
胡老道又忙带着二伯两口子过去,顺带商量重新挖坟起棺的事情,让我暂时在这里看着大堂姐。
怕我一个人守不住,二伯母还帮我叫来了三妹。
不过大堂姐除了在梦里发出暧昧不明的呓语,时不时扭动一下身体,倒也还算好。
就是三妹江媛刚二十四,脸皮薄,听着不太好意思,脸色发羞,不时瞥着我,几次欲言又止。
我心头想着那嫁石神的事,也没太在意。
一直到上午十点左右,长辈们已经商量好了,确定要重新挖坟开棺。
大堂哥太过亢奋,送医院了;大堂姐不能去,我们这些小辈全部都得到场。
二伯母又请了同村要好的两位婶娘,过来帮着照看大堂姐。
我和三妹正准备回家换麻衣时,躺在床上不时呓语的大堂姐,突然嘤嘤低泣般地娇唤着: 江雨……嗯,江雨……快来啊啊……江雨……
这声音似男似女,似痛如乐,光是听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与昨晚梦中那唤声,一模一样
就好像,这会在大堂姐梦里,跟她欢好的,是我一样。
三妹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忙离我三步远。
连来接班照看大堂姐的婶娘,看向我时,目光都带着探询。
就在大堂姐还要叫时,我突然听到那个两次出现在梦里的男声冷哼了一声。
跟着大堂姐的身体如同火烧般,惨叫了几声,直接就晕了过去。
我忙转眼四顾,想找到那个男的。
可除了那两个满脸不可置信,更加兴奋探询的婶娘。
就只有脸带戒备的三妹了
4
我被大堂姐的梦话,和刚才那一舔,搞得心浮浮的,没敢久找那个男声,急急地跑回家里。
我爸和大伯一起,复又去请人抬棺了,还没回来。
我妈给我做了点吃的,同时跟我说了一下情况。
胡老道说,现在不肯结婚的人多。
附近十里乡很多指望着那姻缘石,给子女求个姻缘。
我家迁坟抢姻缘这事,前面就闹过。
肯定是有人在暖坟那晚,趁我们离开,往新坟里埋了什么脏东西。
等再次聚到新坟边时,搭了更大的篷布,隔着一条小路的姻缘石边,聚满了人,更多的是往我们这边看。
大堂哥一撸成名,全镇新闻。
大伯两口子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连带着二堂哥、三堂哥和三妹都不敢吭声。
二伯两口子沉得住气一点,暂时还看不出来。
新坟刚填土,重挖出来,倒也还算容易。
就在起出棺后,胡老道先是在坟坑边,左绕三圈,右绕三圈。
然后点了把黄纸,念着咒语往坑里一丢,迅速抓了把白米对着半空中燃着的黄纸撒了下去。
那黄纸被米撒得散开,半燃着在坟坑里飘荡着,最后却又全部飘落在坑尾右角。
胡老道拿了把锄头,直接跳进坟坑里,对着右角就开始挖。
没挖几下,就挖出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
他也没敢用手拿,直接用锄头勾了出来,放在坟坑边。
见坟里真的埋了东西,所有长辈都扫了我们这些守坟的一眼。
如果不是外人在,估计已经开训了
胡老道倒也没急着上来,而是顺着右角一点挖了挖,却发现从埋红布的地方起,似乎土明显比旁边湿了些,一直到坟头。
他复又点了炷香,插在坟头右侧。
只见青烟袅袅,微风细雨中,居然直直地往姻缘石那边飘去。
胡老道看着香,叹了口气,脸色凝重地爬了上来。
面对询问,不吭一声,直接抽了根香,小心地拨拉开红布。
一打开,周围就惊叫声不断。
那红布里包着的,是两条绞缠在一起的赤练蛇。
黑红的蛇身搓缠在一块,两个蛇头紧贴,被红布衬着,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这大冬天的,哪抓来的蛇,还特意缠成这样。
蛇交缠身定坟右,家中淫乱不堪言。胡老道顺着那青烟,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姻缘石,脸色阴沉得跟现在的天一样。
大伯两口子听不得后面那一句,脸又黑了几个度。
大伯母更是直接扯着大伯上前道: 那这挖出来了,就没事了吧?您总得想个办法,破解一下。
胡老道正要说什么,大伯母就又捡着香,戳着那两条绞缠在一起的赤练蛇: 让我晓得哪个挨千刀的搞这种事情,害我家江俊旭,我就让他们把这两条蛇给生吃了
可就在蛇被挑起后,那红布上赫然还有字。
二伯眼尖,直接就看了过来: 写的什么?
跟着也忙上前,抽几根香,和大伯母一起,将红布挑起,摊开。
所有人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大伯母站得近,立马念了出来: 江雨,丙子年辛卯月丙辰日……
我听着自己的名字,也不由得慌了一下,后面的想来就是生辰字了。
大嫂我妈突然沉喝了一声。
可大伯母却急急地大声吆喝着: 嫁于石神,百罪可消
这事明明是冲着你家江雨来的,怎么就祸害了江俊旭和江慧一念完,就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听得莫名其妙,怎么就冲我来的了?
什么冲江雨来的这种搞歪门邪道的事情,你们也信我爸也急忙挤进来,伸手就去扯那块红布。
可大伯母是真的急疯了,直接伸手扯着红布,还朝二伯两口子扬着: 老二你也看到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只要江雨嫁了石神,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家江慧不是也说了吗,江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穿衣服,在石神身上爬,石神点名要她呢
老三,我家江俊旭,和江慧,可都是被你家江雨挡了灾。嫁石神又不是什么坏事,还是姻缘石呢,说不定嫁了之后,江雨姻缘也就动了大伯母说得还振振有词。
一时之间,大伯和二伯家,都双眼沉沉地看着我家。
我爸妈气得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了。
我妈更是不停地喘气,看着大伯母,差点背过气去。
妈,别气我忙帮她顺着气。
朝大伯母笑道: 那姻缘石不是有阴有阳吗?就算要我嫁石神,也只能嫁那阳元石,那谁娶阴元石呢?
这我嫁了阳元石,只动了女子的姻缘,男的不动?那三个堂哥可怎么办……我盈盈地看向大伯母身边的两个堂哥。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我爸他们兄弟三人,外加姑姨还有四个,共七姊妹。
那会养起来不容易,大伯是老大,十几岁就帮衬家里。
结婚早,加上没有工作,超生最多罚款,那会二伯和我爸念着大伯的好,都帮着交罚款。
所以我们堂兄妹六个,除了我和大堂姐,其他四个都是大伯家的。
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
胎胎是儿子,这可是大伯母最得意的事情
三妹还是后面见女儿贴心,大伯母拼着一把年纪才生下来的,所以最小。
大堂哥今年 36 了,连三堂哥都 30 了,一个结婚的都没有。
相比于三妹,大伯母更关心的是三个儿子的婚事。
迁坟这事,也是她在求神拜佛没用后,最先要求的
这会被我戳到痛处,大伯母气得脸比那块红布都红。
猛地一把扯过大伯: 天杀的,还要不要人活了啊两个老的偏心啊,老二老三都有工作,就你什么用都没有。我拼死拼活地给你们老江家生了三个孙子,结果祖坟不给力啊,你们老江家还是要断子绝孙啊
我还要被个嫁不出去,留在家里当老姑娘的侄女骂我不想活啦……这坑,把我们两口子埋了算了还扯着大伯就要往坑里跳。
这一下闹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那些站在姻缘石边看热闹的人,越看越有劲。
我妈生怕我被怪罪,忙将我往外推: 你先回去
就在我往外挤时,耳中好像听到什么嘶嘶的声音。
循声一看,就见那被丢在地上绞缠在一起的两条赤练蛇好像活了过来,黑红相交的蛇身一点点拉长,缓慢地搓缠着,耳中还隐约传来男女欢好时的低喘娇吟。
那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蛇头,慢慢昂了过来,原本合着的蛇眸睁开,四只竖长的蛇眼带着幽光看着我。
猩红的蛇信吞吐着,在空中交缠,嘶嘶作响: 江雨……江雨……快来啊……
那声音赫然就是我梦里,那男女欢好的声音,听得人心头发躁。
就在我不由自主地往那两条蛇身边走时,脖子一紧,胸前猛地一阵炙热,烫得我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忙捂着胸口,再往那处看时,那两条赤练蛇依旧是刚才在红布里才拿出来的样子。
所以,那个总出现在我梦里的声音,不是石神,是这两条蛇?
5
我见那两条赤练蛇诡异,捂着胸口想找胡老道,让他赶紧烧了。
可大伯母这会又要扯着大伯,撞死在棺材上。
我在混乱中被挤到了外面,我妈还朝我摆手,示意我快走。
再看时,别说那两条不大的赤练蛇,连胡老道都不知道被挤哪去了,只得先回家。
到家后,就忙将脖子上的挂坠掏出来。
那截蛇尾骨,我戴了二十年,从未离身,已经光滑如玉了,入手生温。
先是试着戳了戳,又试着叫了叫,都没有动静。
正折腾着,我妈回来了: 胡老道说了,嫁石神这事,当不得准。
原本是要重新选地方,下葬的。你大伯母不肯,硬是要埋那里,抢姻缘。就又要净坟,暖坟,呵
你爸跟你二伯啊,真是长兄如父,生怕老江家断子绝孙,把侄子看得比女儿还重呢,你啊……我妈恨铁不成钢,伸手点了点我。
我忙扯着挂坠问她: 这东西到底是哪来的啊?
接连怪事,都发烫了,看样子是真的好东西。
就生你那天,有个疯道士在家门口又哭又笑。给钱也不要,给吃的也不要,赶也赶不走,硬说要见你。我妈看着那东西,忙帮我塞了回去。
沉声道: 那会你刚生出来,你爸可高兴了,恨不得立马抱着你满村炫耀。那疯道士一见着你啊,把这东西套你脖子上,又哭又笑地走了。
你爸后来不是找胡老道看过了吗,说根蛇尾骨,可以保你平安的,让你贴身戴着,千万不能取我妈说着瞪了我一眼。
冷声道: 江慧那怪事,你也别管你大伯家,也别再去了,惹一身骚
我只得讪讪地点头,问及那两条赤练蛇。
对哦这一闹,不知道搞哪去了,我去找找,还有那块红布,得一起烧了。我妈忙又往外走。
说到这个,我忙又扯住她: 大伯母念的那生辰字是真的吗?我什么时辰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外人知道得不多吧?
我妈眼睛猛地一亮,脸上闪过什么,咬了咬牙道: 我就晓得,她恨不得你嫁不出去,我家所有东西都归他们家呢吃绝户,吃到我身上来了
说着,气势汹汹地走了。
白天长辈们忙着重新安坟的事,我们年轻一辈帮不上忙。
加上就暖个坟,都被钻了空子,他们也不敢让我们再帮忙。
一天相安无事,我几次想找胡老道,却总找不到他人。
一直到吃了晚饭,我们剩下的四个堂兄妹再次被强行拉到坟坑边。
这次六个长辈三令五申,无论如何不能再离开,给人往坟坑里埋东西的机会了。
大伯母更是怨恨地瞪了我一眼,朝两个堂哥道:
再被人搞了什么鬼名堂,就给你们在这坑边挖几个坑,全给埋了
人家江雨是嫁不出去吗?人家是挑花了眼,你们几个呢?再娶不到,老江家就要断子绝孙了
大伯母越说越气愤,越说越过分,被大伯强行拉走,走前还重重掐了三妹一把。
这次只剩我们四个了,我还当众得罪了大伯母,其他三个还全是她家的,一时有种孤立无援的尴尬。
不过二堂哥自来性子大大咧咧,朝我摆了摆手: 我妈就那性子,二妹你别管她。
点了根烟,看着停坟坑边的棺材: 哎,这年头祖宗也不好当啊。平时不烧香,有事就迁坟。死都死不安宁,断子绝孙挺好,至少死得安宁。
三堂哥和三妹咳了一声,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出了怪事,又闹了一天,都情绪低落。
连玩手机和吐槽的心思都没了,默默坐在供桌边,往火炉里添着柴。
熬到九点多,我和三妹趴在供桌上,准备眯会。
三妹却侧着脸,双眼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她出生前,大伯母就仗着有三个儿子,江家孙辈全在她家,想要两家的宅基地,闹得厉害,三家关系有点僵,没事几乎都不大来往。
所以我和她感情上,并没有和大堂姐那么亲近。
怎么了?我打着哈欠,问了一句。
她居然脸上一红,摇了摇头,闭着眼没说。
想着她在外面上班也两年多了吧,大伯母一边怕她嫁得不好,被我和大堂姐压了一头。
一边又怕她远嫁,每到年底,一天一个电话地打,让她必须回来。
难不成,是在外面有男朋友了?
不过她不说,我也不好问。
趴桌上,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的蛇骨挂坠,就闭着眼睛,有前两次怪梦,也不敢睡沉,所以半撑着闭目养神。
正恍惚着,隐约感觉旁边的三妹起身了。
我忙睁开眼,就见三妹和两个堂哥,双眼睁着,跟梦游一样往姻缘石那边走。
而就在不远处,一队穿着白色孝服,稀稀拉拉好像送葬的队伍远远地顺着河道往这边走。
夜色昏暗,一时也看不太清人脸。
就在我好奇哪有大晚上送葬的,就见全部衣着雪白的人群中,有个红衣服的人,披头散发,猩红的嘴唇咧到耳根,露着雪白的牙,无声地诡笑。
赫然就是大堂姐。
这一下子,我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连忙跟着三妹他们,往那边走。
走到河道时,就见这哪是送葬啊,这明显是送亲啊。
当先的,就是大伯两口子,跟小孩子玩抬花轿一样。
先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左腕,再用左手握住对方的右腕做成花轿。
本该在医院的大堂哥,光着身子,两只脚分开坐在大伯两口子的两臂之间。
那处正充血昂立着,耷拉在他们交叠的双手上。
大堂哥近一米,一百四十多斤,人高马大的。大伯母这么抬着他,根本不感觉累,还满面春风,咧着嘴角,呵呵地笑喊着: 我家老大嫁媳妇啦有媳妇,抱孙子,子子孙孙全都有。
两口子就抬着大堂哥往阴元石去,到了石根,两人双臂圈着的花轿,用力上举,把大堂哥往上托。
大堂哥就跟第一晚我梦里一样,双手抱着阴元石的石壁,就这么往上爬。
可他没穿衣服,而且他那里挺露着,这一爬就磨蹭出血水。
大伯两口子还笑眯眯地看着他往上爬,跟发迷一样的两位堂哥,还有三妹,跪在阴元石下,先是磕头跪拜。
随着大堂哥越爬越上,腿间血水越流越多。
大伯一家子,手撑在地上,腿往胸前缩,就跟慢慢爬的蛤蟆一样,越拜越前。
直到脑袋磕到阴元石了,他们还直接将头往石头上磕。
大伯母一直在念着: 有媳妇,抱孙子,子子孙孙全都有。
眼看着他们一家磕得头破血流,大堂哥再这么爬蹭下去,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
我忙转眼去看队伍后面,想叫人帮忙。
一转眼,就见二伯一家,也双手搭桥抬着大堂姐,将她送到阳元石处,两口子也开始跪拜。
大堂姐双唇猩红,里面什么都没穿,就披那身血染的麻衣,抱着阳元石,又亲又蹭。
眼看着她那双修长白皙的腿,攀在石头上要往上爬,我一时急了,忙冲到姻缘石边,正要喊我爸妈,阻止他们。
就见我爸妈也双眼发迷,脸带诡异笑容地看着我: 嫁石神,百罪消,有子有孙骨血长。
跟着,两人伸手,双臂搭成花轿,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妈还笑嘻嘻地喊着: 江雨,上轿出嫁啦,上轿啦……
她们这到底是梦游呢?
还是被什么魇着了。
怎么还能看得见我?
我吓得连忙后退,正不知道是要叫醒她们,还是不能叫醒,先自己跑,再叫胡老道过来。
就感觉一只修长温热的手,捂住了我的嘴鼻。
一道温热的气息从我耳边传来: 别动,屏住呼吸,他们是靠着气息在找你。
就是那个几次听到,却不见人影的男声
我后背又是一僵,小心地扭头看去。
刚侧到一半,就贴到一张温润的脸,就不敢再动了。
他也是一僵
只得小心地将眼睛转过去,入眼就是一张宛如刀削般的侧脸,五官挺拔俊朗,墨黑的长发轻拢在脑后。
不过他双眼直视前方, 薄唇轻抿,脸往我这边侧了侧,捂着嘴的手拉着我往后退: 屏气,后退, 你靠太近了。
退出四五步远后,就见原本抬着花轿直奔我来的爸妈, 好像看不见我了。
两人双臂搭着,抬着个空花轿,在姻缘石边,跟遇到鬼打墙一样,走来走去地找我。
我妈嘴里还一直喊着: 江雨啊,上轿啦, 嫁石神啦。
跟着嘴里就喃喃地唱念着: 嫁石神,百罪消, 有子有孙骨血长。
而大堂哥越爬越上,所过的地方, 全是血水,还夹着石头上磨蹭下来的皮肉。
下面磕头的大伯一家五口, 血水已经染红了阴元石的石根,却还毫无知觉, 用力地磕碰着。
穿着血染麻衣的二堂姐,没有那二两肉的负担, 已经爬到阳元石顶了,正跨腿坐在上面,扭腰摆臀,娇嘤轻喘。
二伯两口子,也对着阳元石,用力撞着磕头, 血水染着石头,流得满脸都是。
再这么磕下去, 命都要没了
我试着转手戳那男子捂着我的手,然后指了指姻缘石。
没有只言片语,那男子就明白我的意思。
捂着我嘴鼻, 又后退了一步。
这才贴着我耳边悄声道: 老坟白蚁新坟蛇,断子绝孙祭邪神。这是江家,自己作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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