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第七年,我还是保持着死前那副惨状给孟婆打工。
她问过我不止一遍,为什么不恢复自己年轻的模样。
我想了很久,只是摇摇头:“那样,我丈夫和儿子就认不出我了。”
只是等啊等,我却怎么也没等到病重老公的到来。
孟婆实在受不了我望夫石的模样,特地批了我的探亲假。
我生怕自己这副模样吓到他们,特地打扮了很久才出现在他们面前。
祭日那天,丈夫正和我妹妹言笑晏晏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当初多亏你装病骗我姐殉情,不然我们可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
“也就是她傻,死到临头都没发现那张离婚证是假的!”
一阵嬉笑声中,我逐渐现出了身影。
“现在发现,也不算太晚。”
1.
阴风吹动窗帘,带来丝丝凉意。
我刚冒出头,就被一股力量所束缚。
“小苏啊,还没到子时呢!让你提前上来已经是违纪了!”
孟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身子一滞,松懈下来。
是啊,都忘了我已经死了。
死在孟庆祥病危那天。
死在我引以为傲的婚姻里。
我恹恹地站在那里,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谁知男人怀里的苏怜雪像是见到鬼一样,失声尖叫起来。
“姐夫!我刚刚好像看到我姐了!”
我纳闷看了她一眼,该说最恨我的人最了解我吗...
只是现了一个身形,苏怜雪都能认出来是我。
孟庆祥愣了一下,将女人揽进怀里安慰:“怜雪,你是不是太激动了,我们是看着苏千语自杀的,你忘了?”
“她自己蠢,喝下农药闹着要殉情,我们谁也拦不住啊。”
“乖乖,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你确定要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无关紧要的人?
原来伺候孟家几十年,给他们孟家开枝散叶的人,也可以被称为无关紧要的人。
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精神波动逐渐保持不了现在干净的模样。
只见我七窍流血,两只眼睛不停留着血泪,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我临死之前,为孟庆祥的病哭干了眼泪。
看着他苍白无力躺在床上的样子,我只能无力地握着他的手。
没想到,没想到这些全是欺骗!
我双目通红,屋子里的灯明明暗暗,平添了一份诡异的气息。
孟庆祥和苏怜雪紧紧抱在一起,好像所有事都分不开他们一样。
“怜雪,怕什么,你忘了她埋在哪里了?安安还特地找了风水大师压阵,让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你都忘了?”
安安?
听到儿子的名字,我高兴了一瞬间。
那是我怀胎十月养大的儿子啊,会甜甜地叫我妈妈,会在母亲节为我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哪怕长大以后,他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为了工作回不了家。
但那也是我的安安啊。
孟庆祥说什么?
安安亲自找了风水大师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我呼吸急促了一瞬,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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